第(2/3)页 肉眼可见地虚了下去,可他那双眼睛却像淬了火的寒星,越来越亮。 那诡异的【先天禁忌体】也被勾得蠢蠢欲动,体内沉寂的黑血偶尔渗出丝丝缕缕, 悄没声儿地中和掉些毒性,一次次把他从鬼门关边拽回来。 药尘看在眼里,枯瘦的嘴角偶尔扯一下,也不知是满意还是别的什么。 毒草认得差不多了,该练点真东西了。 药尘把林夜带到一片毒瘴稍微淡点、但灵气也稀薄得像掺水的山壁底下。 “这儿的‘气’,比咱那洞门口干净点,也强不到哪儿去。” 药尘指了指四周飘荡的淡灰色雾气。 “从今儿起,你就拿这玩意儿练气。” “用瘴气练气?” 林夜懵了。 瘴气里都是毒,吸进去伤肺毁脉,怎么练? “寻常法子自然找死!” 药尘嗤笑一声。 “但老夫有【毒瘴吐纳法】。 这法子能从那毒雾里,硬生生剥出那么一丝丝灵气来吸。 慢得要命,炼化的时候跟吞玻璃碴子似的,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 你一个炼气期的小虾米,想喘气儿,就得喝这‘毒奶’。” 药尘简单演示了那古怪的吐纳节奏。 跟寻常法子天差地别,吸进去的瘴气要在丹田里用特殊的劲道把毒素逼到角落, 再小心翼翼地引着那点被毒裹着的可怜灵气,送入经脉。 林夜照着试。 灰扑扑的瘴气一入喉,喉咙和肺管子立刻火烧火燎地疼,像灌进了滚烫的沙砾。 他强忍着,催动法门想把毒和灵气分开。 哪那么容易! 那毒气跟牛皮糖似的死死黏着那点灵气。 林夜拼了老命,才勉强剥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、 还裹着灰蒙蒙杂质的灵气,哆哆嗦嗦地往手臂经脉里引。 刚进去,剧痛又炸开了! 那杂质像无数细小的刀片,刮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经脉,火辣辣地疼。 “噗……” 林夜一口浊血喷出,脸色惨白。 就这一丝,差点把他心神耗干,还疼得钻心。 “慢!苦! 这就是【毒瘴吐纳法】。” 药尘在一旁冷眼看着。 “可你没得挑。 想恢复那点可怜的修为,想在这鬼地方蹦跶,就得咬牙受着。 每天三个时辰,少一刻,老夫就扣你一粒压【蚀髓丹】毒的解药。” 林夜把牙关咬得更紧,闭上眼又盘腿坐下。 每一口吸气都是折磨,每一缕灵气都是酷刑。 但他能感觉到,那丝微弱带毒的灵气,本质依旧是天地精气, 被炼化后,真能一丝丝修补他破烂的经脉,滋润他干涸的丹田。 饮鸩止渴! 明知道是毒酒,为了活命,为了将来能摆脱药尘, 为了找墨尘远索命,他也得硬灌下去! 认毒草,吸瘴气,林夜像个被鞭子抽着的陀螺,在药尘眼皮子底下拼命地转。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,瘴气浓得像墨,药尘把他叫到跟前。 “那些零碎玩意儿,你囫囵吞枣也学了个七七八八。” 药尘那双浑浊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。 “接下来,教你点压箱底的保命本事。” 他从怀里摸出一卷破旧发黑的兽皮,丢给林夜: “这是老夫早年弄到的半吊子功法,叫【敛息真解】。 在这谷里,或者说,往后你想藏头缩尾的时候,它比你那点三脚猫修为顶用一百倍。” 林夜接过兽皮,触手粗粝,上面用暗红色的、像是干涸血迹的东西画着些古怪的符文和小人图, 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几行模糊不清的字。 “【敛息真解】,分三重。” 药尘慢悠悠道,“第一重,【藏形】。 把自个儿的气息彻底摁下去,心跳、呼吸、气血流转, 都控到跟石头枯草一样微弱,融进周遭环境里。 你之前那魔戒是好东西,终究是身外之物, 碰上道行高的或者鼻子灵的畜生,就是个摆设。 【藏形】才是根本。 要是再配着你那套【缩骨功】和那枚【息壤珠】,效果能翻倍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