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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糖糖病房的玻璃窗上还沾着晨露，苏暖坐在床边，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里那张产房外的照片。厉墨琛靠在走廊墙壁上的身影，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，可她总觉得像隔着一层雾——那个时候的他，真的是在担心她和糖糖吗？还是另有目的？

    “苏小姐，您醒得真早。”张叔端着早餐走进来，看到她盯着手机出神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道，“关于那张照片，有些事，或许我该跟您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苏暖抬起头，眼里满是疑惑。张叔放下早餐，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，语气带着回忆的沉重：“五年前糖糖出生那天，厉总不仅在产房外待了一夜，还差点跟林家人吵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跟林家人？”苏暖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    “对。”张叔点了点头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，“那天林薇薇也来了医院，还带了林振雄的保镖，说要把糖糖抱走，说是厉总和林薇薇的孩子。厉总当时就火了，把他们拦在走廊里，说‘这是我厉墨琛的女儿，谁也别想动’。后来林薇薇拿弃婴协议出来，让厉总签字，说只要签了，就不再找您麻烦，还愿意给您一百万补偿。”

    苏暖的呼吸骤然停滞，她从未听说过弃婴协议的事，更不知道厉墨琛还和林薇薇有过这样的争执。

    “厉总当时接过协议和支票，看都没看，就把支票撕了，协议也揉成了团扔在地上。”张叔的声音放软，带着一丝感慨，“林薇薇气得哭着跑了，厉总却还站在产房外，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您推出产房，确认您和糖糖都平安，才悄悄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他为什么不进来见我？”苏暖的声音带着哽咽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，又酸又胀。

    “厉总说，他没脸见您。”张叔叹了口气，“当时他还被林薇薇的谎言蒙在鼓里，以为您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，可看到您一个人在产房里受苦，他又觉得愧疚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病房门被推开，厉墨琛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，正好听到张叔的话。他愣了一下，随即走到苏暖身边，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：“张叔说的是真的。那天我确实在产房外守了一夜，也撕了弃婴协议，只是……一直没敢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苏暖看着他，眼泪突然涌了上来。她想起五年前在产房里的绝望，想起醒来时空荡荡的病房，想起这些年独自抚养糖糖的艰辛，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来，可更多的，却是释然——原来他并不是不在乎，只是被误会和骄傲困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张百万支票呢？”苏暖的声音带着颤抖，她想知道，在他心里，她和糖糖到底值多少。

    厉墨琛的脸色微微一红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我当时撕了支票，随手扔在了走廊的垃圾桶里，后来让小李去捡了回来，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，想等合适的机会还给你，却一直没找到机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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