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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厉墨琛立刻转头，朝着客厅的方向喊：“糖糖，帮爸爸把医药箱里的烫伤膏拿过来！”

    糖糖很快跑过来，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罐子。可厉墨琛坐在轮椅上，够不到苏暖的手，想接过烫伤膏却差点掉在地上。“该死！”他低骂一声，眼神里满是懊恼——自己现在真是没用，连帮苏暖递个东西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苏暖看着他着急的样子，心里暖暖的，反而安慰道：“别着急，我自己来就好。”她伸手想去拿糖糖手里的烫伤膏，厉墨琛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他操控着轮椅回到客厅，从电视柜下面拿出一个银色的机械臂——这是他术后特意让小李安装的，固定在轮椅侧面，原本是想用来拿高处的东西，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。他调整好机械臂的角度，让糖糖把烫伤膏放在机械臂的夹爪里，然后慢慢操控机械臂，朝着苏暖的方向移动。

    机械臂的夹爪有些笨拙，好几次都差点把烫伤膏掉在地上，厉墨琛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，眼神却异常专注。终于，机械臂稳稳地把烫伤膏递到了苏暖面前。“快涂上，别留疤。”他的声音里满是急切。

    苏暖接过烫伤膏，轻轻涂抹在手背上。清凉的药膏缓解了疼痛，可心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。她看着厉墨琛额头上的汗珠，伸手帮他擦了擦：“别这么着急，我真的没事。你坐着别动，我去把地上的油清理干净。”

    厉墨琛却摇摇头，操控机械臂夹起地上的平底锅：“我来帮你。”他慢慢调整机械臂的角度，把平底锅放进水槽里，又用夹爪夹着纸巾，一点点擦去地上的油渍。动作虽然笨拙，却格外认真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地板上。

    苏暖站在一旁，看着他认真的样子，眼泪突然涌了上来。她知道，厉墨琛一直因为自己的腿而愧疚，想做些什么来弥补，哪怕只是帮她清理地上的油渍，哪怕要用笨拙的机械臂，他也想证明自己不是累赘。

    下午，苏暖要去超市买东西，让厉墨琛在家陪着糖糖。她走后，厉墨琛把糖糖哄睡着，然后推着轮椅来到别墅后院的复健区——这里有他特意让工人安装的扶手和康复器械，他想趁着苏暖不在家，偷偷练习复健，早点好起来，早点能站起来抱住她，早点能帮她分担家务。

    他扶着扶手，慢慢抬起左腿，试图让脚尖着地。可左腿还是没有知觉，刚一用力，就失去了平衡，整个人朝着旁边倒去。“砰”的一声，他的膝盖磕在了康复器械上，一阵剧痛传来，他低头一看，膝盖上已经青了一大块，皮肤也擦破了，渗出了血丝。

    “该死。”厉墨琛咬着牙，慢慢爬回轮椅上，用纸巾擦掉膝盖上的血迹，然后把裤腿放下来，遮住淤青的地方。他不想让苏暖和糖糖看到，不想让她们担心，更不想让她们觉得自己没用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他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。“爸爸！”糖糖揉着眼睛，站在复健区的门口，显然是被刚才的响声吵醒了。她看到厉墨琛膝盖上的血迹，眼睛一下子红了，跑过来抓住他的手，“爸爸，你是不是摔倒了？疼不疼呀？”

    厉墨琛赶紧把裤腿拉好，笑着摸了摸糖糖的头：“没有，爸爸就是不小心碰到了，不疼。你怎么醒了？是不是爸爸吵到你了？”

    糖糖却摇了摇头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拍立得相机——这是厉墨琛上次给她买的生日礼物。“我刚才醒来，看到爸爸在这里，就想给爸爸拍张照片，结果……”她低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，照片上，厉墨琛正扶着扶手摔倒，膝盖上的淤青清晰可见，“爸爸，你为什么要偷偷练习呀？为什么不告诉妈妈？”

    厉墨琛的喉咙动了动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他不想让糖糖担心，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脆弱。“爸爸想早点好起来，想早点陪糖糖去游乐园，想早点帮妈妈做家务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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