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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妈！你在干什么？”厉琛冲过去将苏晚护在身后，目光落在手术刀上，瞳孔骤缩，“这把刀是怎么回事？你要对念念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厉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：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是糖糖误会了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误会？”苏晚抱起哭闹的念念，声音里满是寒意，“拿着手术刀站在孩子床边，叫误会？妈，你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糖糖拉着苏晚的衣角，哽咽着说：“嫂子……我听到奶奶说……念念挡了我的路……还听到她和医生说……适配……”

    “适配？”厉琛猛地想起前几天医生来家里时，厉母特意支开他和苏晚，单独聊了很久，当时他没在意，现在想来全是疑点，“妈，你是不是还在打糖糖的主意？那个医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厉母的身体晃了晃，靠在衣柜上才站稳。她看着眼前的一家人，眼神从慌乱变成绝望，最终苦笑一声：“没错……我是还在打糖糖的主意……那个医生说，只要再等半年，糖糖的身体就能完全适配我的大脑，到时候……我就能真正活下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！”厉琛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之前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们，要好好补偿糖糖吗？你怎么能还想着这种事？糖糖是你的孙女，是活生生的人，不是你的容器！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死！”厉母突然尖叫起来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，“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，我不想就这么死去！阿琛，我是你妈啊！你就不能再帮我一次吗？只要这次成功了，我一定会好好待糖糖，待念念，待你们所有人！”

    苏晚抱着念念，心凉得像冰。她想起这段时间厉母对糖糖的好，以为那是真心的愧疚，没想到全是伪装。“妈，你醒醒吧。”苏晚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基因编辑本身就是违法的，大脑移植更是天方夜谭。你这样做，不仅会害了糖糖和念念，还会毁了整个厉家！”

    厉母看着苏晚怀里的念念，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糖糖，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。她蹲下身，捡起地上的手术刀，指尖抚过刀柄上的双螺旋符号——那是当年那个科学家给她的，说这是“生命延续”的象征，现在看来，不过是罪恶的标记。

    “我错了……”厉母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将手术刀放在茶几上，“我不该执迷不悟……不该再打糖糖的主意……更不该伤害念念……”

    厉琛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他知道母亲怕死，也理解她的执念，可理解不代表认同。“妈，”厉琛的声音软了些，“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，就把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，我们把这件事彻底了断。以后，我们好好过日子，不要再提什么大脑移植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厉母点点头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医生的名字和电话。“他叫张启明，是之前那个科学家的学生。”厉母的声音很轻，“他一直劝我完成当年的实验，说这是对科学的贡献……我鬼迷心窍，才会相信他的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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