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博望郑家挑选了这么个女婿,可把十三姐儿推到了火坑里。说起来,我们两家自荥阳分家,也有百年没有什么来往了。” 博望郑家也是从荥阳郑家分家出来的。只不过,博望郑家北上,而中宿郑家南下,就此分道扬镳。 杜冷秋轻轻啜了口香茶,耐心等待。没法子,老人们谈话从来抓不住重点。 “这房复儒是房琯三子,幼时倒是神童,听说七八岁时就小有名气,房琯手段出众,也不是池中之物,这便定下了娃娃亲。可如今,房琯成了当朝宰相,权倾朝野。这房复儒如今也被淮南节度使辟为文学从事,说起来倒也不错。可他本性却是狂悖刚愎,不当人子。你族妹是个可怜人,你去看看她吧。” “房三说族妹生了病,奶奶请医师看过了吗?” “医师请了两个,都说产后遇风,拖延时日,已经病入膏肓,针药难救,也就是这十天半月的光景可活啦。” 老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,这房三是宰相的儿子,自然跋扈惯了。中宿郑家不过是府县级别的土豪,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。 杜冷秋虽然并非郑家的血脉,也看不下去这股嚣张劲儿。 一个官土著二代,土鳖而已,我都系统在手了,我骄傲,我嚣张了吗? 郑家族妹门口,一片愁云惨雾,几个侍女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样子,她们都是郑家的陪嫁丫头,天性向着自家小姐。 只是,所谓出嫁从夫,十三妹自身难保。她们纵然再不平,也只有忍着。 杜冷秋通报了姓名。很快就看到了自家族妹。 她躺在床上,额头上绑着一红色的丝巾,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,脸色逞极不健康的苍白,没有半点血色。 十六七岁,在后世还是一个初中生。 “将死之人还要打搅兄长,真是令人羞愧。”看到杜冷秋到来,小姑娘一边说话,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只是身体虚弱难以办到。 “十三妹不必在意。”顿了一下,杜冷秋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。干巴巴的安慰一个少女,不是他的强项。 看了看她身旁的婴儿,杜冷秋只能转移话题,道:“这孩子很可爱的样子,都不怎么闹腾。” 她扭头看了一眼裹在锦袍里的婴儿,难掩爱怜之色,用手轻轻地拍打着,叹息道:“可怜,可怜。” “兄长,我是个将死之人,有些事情不吐不快。你听了也不必在意,我只是在心中淤积太久,觉得有些难受。”说着,她眼泪无声流了下来,滑过瘦削而惨白的脸庞,滴在枕头上。 “你说,我听,不入第三人之耳。”杜冷秋的声音低沉,听了令人安心,给了她不小的安慰。 “兄长,我受父母精血而生,理应听父母的一切吩咐。我十四岁上嫁给了房复儒,可自第一天起他就厌弃我。” “家中蓄养了数十个姬妾也罢了,我不是争宠之人。但我乳母见我有了身孕,怕我伤心动胎气,就多劝了他几次。他立刻狂性大发,召集全家人将我乳母当众活埋。”说到这里,她脸上露出了恐惧之极的表情,显然那一幕让她终生难忘。 杜冷秋原来以为自己在现代的生活中已经见惯了恶人的丑陋,网络上的各种变态更是应有尽有,可这种活埋自家老婆亲人的变态还是第一次听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