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十三妹的灵体恍若一股烟雾,一股脑的投入到金钗顶端的珠子里。这是排教秘传的显灵咒,常常用来装神弄鬼,对付那些对排教不敬的家伙。但咒语相同,用法却是见仁见智,如今用来收拢十三妹的魂魄,再合适不过了。 杜冷秋将钗子收入袖子,大踏步离开。 出了卧室,走到院子里,杜冷秋回头看向卧室旁边的竹林,淡淡的问道:“房三去总督衙门了?” 邓伦青衣小帽,抱着长剑,缓缓从竹林中走出来,低声道:“是的。” “一起去。” 邓伦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看着杜冷秋冷峻的表情,最终还是没有开口。等快到总督衙门的时候,邓伦停下脚步,劝道:“公子是武道宗师,放眼江湖已经是屈指可数的高人。但房琯身为宰相,可以调动朝廷的力量,威能排山倒海,绝不是个人可以抵挡的。” “公子千金之躯,何必要冒这个险呢?” “不要用你一只鹅似的战斗力来想象我的力量。”邓伦二十二岁进阶先天,少年得志,在武夷剑派是响当当的高手。宗门上下,无不视为中兴宗门的种子。而今日,却被比喻成一只鹅,让人羞恼之极,但技不如人,如之奈何。 邓伦上了贼船,再不情愿,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。 总督衙门不是菜市场,更不是公交车,自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。不过,衙门的役卒战斗力不说也罢,若非有朝廷的威严罩着,连街头的地痞流氓也打不过。 好在那些衙役知道邓伦是房三的人,有他在前面开路,一路畅通无阻。 而在衙门后院的偏房内,房复儒正和韩玕讨论的热火朝天。 总督衙门整个儿年久失修,显得破破烂烂的。这偏房自然也难以例外。地面上的青砖大多已经碎裂,黄土从裂缝中冒出来,高低不平的。 偏房内的桌椅材质极佳,都是深山老木,无奈年深日久,表面的红漆掉落大半,斑驳丑陋,让人嫌弃。 挂在墙上作为装饰的简陋书画常年无人打理,只有轻风为它们扫罗灰尘,如今已经显得极为破旧。 唯独桌上的茶具是总督韩玕本人所有,乃是极其细腻的雨点蓝釉薄胎磁,触手温润,极具贵族气息。 房复儒和韩玕分坐两侧,正轻轻的拨动茶水,将碎屑似的茶渣拨到一边。碧绿的针状茶叶在水中起伏不定,让这个过程变得赏心悦目起来。 房复儒拨弄半晌,却也不喝,将茶碗在桌上一顿,说道:“那贱人熬不过今天了。世叔,我这就上诉状,告他们一个照顾不力,致人死命。世叔这里也要做好准备,若是荥阳郑家出面,世叔可要顶住才好。” “贤侄多虑了。两家百年不往来,还有什么情面可言。况且,地隔千里,就算有些情面,也来不及讲了。” “还是世叔考虑得周全。这诉状我早已写好,只等那贱人一咽气,这就发难。说起来,我让邓伦有了消息尽快报知,怎么还没有来。” “呵呵,贤侄稍安勿躁。”韩玕喝一口茶,压压火气,也舒缓一下被房复儒恶心到的心情。 “贱人死也不死的爽快些,真是没用的家伙。嘿,这东牟府偏僻归偏僻,倒是真应了那句话,深林育俊鸟,茅屋出佳人。” “世叔,这几日我到处游猎,倒是在山脚下发现两个农女姿色不错。明日我便着人弄来,世叔也分润一个。农女虽然皮肤粗糙,精血亏损,不算做鼎炉的好人选,但玩一下尝尝鲜也还不错。” 韩玕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。他欺上瞒下,懈怠王命,收取孝敬,抄家杀头,这种事儿没少干,若是按大唐律来判,满门抄斩都是轻的。但和房复儒比起来,韩玕觉得自己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光伟正的圣人。 “来人,来人,去看看邓伦怎么还没来?”房复儒有些不耐烦起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