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杜冷秋哑然失笑,摇摇头,“没有什么不妥,只是重临旧地,有所感慨而已。” 暮色下,一群野鸭嘎嘎呱呱叫着从碧绿的湖泊中起飞,回归自家温暖的巢穴。而五息手董神医的茅屋却已经彻底的毁损。 杜冷秋不卖关子,随意一指那湖泊,“那是野鸭湖,昔年董神医就在这里行医救人,种下三十万棵杏树,扬名四海。” 齐三和李炆都是一脸茫然,倒是赵通神色惊讶的问道:“五息手,五个呼吸之内,断人生死,无有不中。这个名头可响亮的很呐,想不到这样巧合。走,咱们去瞻仰一下董神医的故居。” 齐三懒洋洋的道:“今天赶了一天的路,我可要累死了。大哥你有空闲,不如去给我们烤两条鲜鱼好填饱肚子。” 李炆依旧不说话,只是摇摇头,随即走向了沿着湖边走向了野鸭筑巢的草丛。如今正是春天,野鸭孵卵的季节,不必问,就知道他是要去弄一些鸭蛋回来。 对于他们这些二十来岁的人来说,血雨前的世界已经是久远无比的事情。作为新生的一代,他们对五息手这等老一辈的名人都不感兴趣。未来,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。 赵通晃着酒葫芦叹道:“老啦,真的是老啦!” 说着,他又好奇的看向了杜冷秋,“秋兄弟,看你年纪也不大,怎么会知道五息手的?”毕竟在外人开来,杜冷秋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。 杜冷秋“实话实说”,道:“曾经和家人一起来过一次。” 赵通了然,以为杜冷秋童年时曾和家人一起来看病。杜冷秋不算是说谎,只是用话术误导,倒也不算骗人。 两人一前一后,走向那几间茅屋,步履轻快。不久,草丛中钻出一只黄鼠狼,嘴巴里还叼着一只垂死的白色小鸟。 指着那条已经彻底荒芜的道路,杜冷秋叹道:“当年这条道路车流人马来往不绝,可如今竟呢?叫人怎不唏嘘感慨?” 走近看来,房屋毁坏的十分彻底。屋顶的主梁和檩条四处散落,墙壁向内坍塌,一丛丛的狗尾巴草沿着墙角肆意生长。 几株野花盛开,洒落点点幽香。茅屋旁边几株杏树上点缀着许多花蕾,只等二月的春风一到,便要绽放出自己的美丽。 杜冷秋依稀还记得当初夜访董君,在油灯下讨论《周天针诀》的景象,可如今人虽在,物已非。 凭吊片刻,两人便返回原地。一路上,赵通没有半点言语,只是不停的喝酒,眉宇间的落拓更加深邃。 湖边不远,齐三已经架好了篝火,三条草鱼,两只野鸭正在承受火焰的熏陶。不时地,有油脂落下来,与红红的柴接触,发出轰燃的微鸣。 李炆正在一个木盆中搅动着蛋花汤,汤中漂浮的白色纤细根茎是初春特产的甜茅根。杜冷秋摊摊手,笑道:“看来我要吃一次白食了。” 李炆笑笑不说话,齐三一边洒着调味品,一边撇嘴道:“放心好了,秋兄弟,恶战还在后面呢,到时候,只怕你的剑不够快!”接着,似无意的说道:“说起来,秋兄弟怎么连把兵刃都没有?” 杜冷秋想到碎裂的烟笼白沙,飞走的七捆柴,长叹道:“不提了,说出来都是泪。” 此刻,太阳刚刚坠落在翠屏山之后,晚霞正尽情展示自己的美丽,余晖映照野鸭湖,为这波光遴选的湖面留下一抹浅红。 四人就着美景,大嚼一番,随后掩埋痕迹,消弭了一切味道,方才各自打坐休息。 斗转星移中,群星降临夜幕之上。春寒料峭,可四人都是修为精深的武道强者,对这点寒意视作等闲,连篝火也未燃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