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唐审元反应过来,“呸”了一声,继续骂道:“你这孟老狗,圣贤书读到哪去了,一天天净看那不堪入目之书。” “总比你这人强!” “你!” “我咋了,当年吵架你哪次吵赢过我?”小文圣昂首挺胸道。 唐审元深呼吸几口,捋了捋胡须,若无其事道:“久未见面,何必如此。” 孟子诩会意,咳了咳,“唐先生所言甚是。” 散去小天地,瞧见仍在发愣的自家学生,唐审元解开了此地的岁月长河,但仍觉不太放心,又带着他在那岁月长河之中倒走了一段。 才长舒了口气。 而后对着孟子诩作揖道:“孟兄,久违了!” 孟子诩动容,同样一揖,“见过唐兄。” 年少初遇,相伴数百年,散了数千年,再见已是两白头,其中的交情,可深,可深。 早先孟子诩在学宫内还是禁忌的时候,却是提都不能提,后来还好些,只要不在人前谈论就再没问题。 于是每每月圆之夜,唐审元都会独自摆酒,独自饮酒,最后独自散场。 最念叨的一句话也就是,“要是孟兄在就好了。” 事实上好像也正是如此,孟子诩在学宫的那些年,学宫就好像从没少过谈资,少过宴席,少过读书人之间的对骂。 那些年的稷下学宫,是真的很热闹。 但自从他走后,不管是与他交好的,还是那怨怼的,都真心觉得,不太习惯了。其中就属唐审元最有感触。 因为再也没有人在他散课之后,在他家中摆上酒水,就为了跟他说上一句,“唐先生授业辛苦了。”然后听他将今天授课的感受,哪个学生很认真,哪个学生很调皮,问了哪些问题,他们回答的是什么。 事无巨细,孟子诩一个个问,唐审元一个个答。 也因为在那学宫里头,孟子诩是唯一一位不能授课的先生。 一位儒家先生不能授课,还是什么先生? 也许这也是他最后大闹的一个原因吧,有人问,但他从没说过。 至于那少年,则是使劲地瞪大着双眼,看着这个传说了很久很久,也有很多很多传说的“小文圣”。 但看久了也就那样,一个佝偻的老头罢了,还没自己高。 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,身材高大,意气风发,往那一站便自成一家气象。 又看了看自家先生,少年好像想到了什么,印象中,好像那是先生唯一一次伤心。 那次还是先生带着自己在那南溟皇朝内游学,路过一间书院,远远的便听到几个孩童在那吵架。 其中一个指着对面孩子大声道:“你这人不讲礼数,比那孟宏甫还不如!” 孟宏甫是谁? 宏甫是孟子诩的字。 少年记得那一次,先生是真的很伤心。因为听了那句话之后,先生就把自己带到了一处山巅,看着山下城池,一个人站了很久,没有说话。 最后下山的时候,看着山下,认真地说了句,“宏甫最讲礼。” 孟子诩讲礼吗?没有一人一剑打砸了三座圣人法相之前,他的的确确是学宫内最讲礼的人。看似放浪形骸,但他的所作所为,却从未犯过礼法。 第(2/3)页